第2章 过站了
第二章 过站了
对面的三个女学生,不知什么原因夹杂进这趟列车,被车厢内的一切完全吓到了,她们交头接耳地嘀咕着,表情紧张而彷徨还有一些嫌弃,就像小绵羊掉进了狼群一样。
万青川心有所感,只有不立世事的孩子,才会害怕这个群体。这是一群既可怜又可敬的人。他们干着最重的活儿,拿着最少的工钱,却又不得不四处奔波,为了生活而活着。
他们不敢倒下,不敢轻言放弃,因为那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,波及到的将是一个家庭,甚至几个家庭的崩溃和垮塌。
沉重的担子让他们卑躬屈膝,压抑自己的情感,每次出门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够多给家里拿回一些钱,让家里人的脸上多一些笑容。他们只有相互面对的时候才会放纵自己的情感,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。
很多人不理解他们,甚至鄙视他们。万青川不同,他把自己也定位在这个阶层,可以说是这个阶层的精英。他可怜他们活得很累,但更敬重他们虽然很累却还依然快乐地活着。他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:“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列火车上,对面女孩儿的父母也是这样,被其他的孩子所害怕和嫌弃着……”
是的,万青川把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学生定义为孩子。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下增长了几十岁一样,忽然明白了许多道理……
就这样,万青川精神恍惚,神游天外地渡过了几许时光,直到里面的中年夫妻因为下车拍打他的肩膀,才回过神儿来。
“春城到了,我们要下车了,麻烦你借下光。”
“……啊……春城?问一下哈,滨市什么时候到啊?”
“滨市?你到哪儿啊,滨市早过了。那几个学生就是在滨市下的车啊。”
万青川脑袋‘嗡’的一下,看着表情奇怪的夫妻二人,又望了望对面,那里已经换成了一家三口。他这回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。
“往日的机敏呢,传说中的查票呢……”
万青川恨恨的埋怨着自己和倒霉的乘务员,他本来已经偷听到那三个女孩儿是滨市学生,准备跟着她们下车的,结果精神跑偏,跟丢了。
“啊,我……我也是春城下,一起的,一起的,哈哈哈哈……”
机智终于回来了,尴尬的万青川借坡下驴,随即站起身,拿好行李,跟在那对夫妻后面下了车,出了站台。
挥手告别了两位车上的熟人,他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,脑海中一片茫然。毕竟万青川只有二十多岁,还是第一次出门,又出现了意外,来到了一座想象不到的陌生城市,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些什么也是正常的。
真别说,不愧是吉省的省会,春城人民的热情马上体现了出来。看到这么一个大小伙子杵在那里发呆,七八个男女老幼一下围了上来,开始给他‘排忧解难’……
“大兄弟,上我那儿吧,房间干净还便宜。”这是要给他解决住宿问题的好人啊,下一个更好:“去我哪儿,离的近,还能洗澡,自家饭菜随便选”……
万青川在七嘴八舌的吵闹中,彻底蒙圈了。傻傻地站在那里,不知如何是好。
看到他不走也不说话,围着的几人会心的笑了起来,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凑了上来,悄悄的一句话,把万青川雷得外焦里嫩。
“大兄弟,去我那吧,我哪儿有小妹儿!”
看着这位猛人,万青川只有一个念头:离开!立刻、马上离开这里!。这是要玩儿死自己的节奏啊。再呆一会儿,说不定警察叔叔就该来找他‘畅谈人生’了。
他挤开人群,撒腿就跑,扔下不知所措、骂骂咧咧的众人,一骑绝尘,很快消失在庞大交错的城市之中……
不管不顾的一通疯跑,释放了万青川的压力,缓解了他长时间产生的焦灼情绪,当他气喘如牛、大汗淋漓地停下休息时,已是心情舒泰,混身轻松了。
他坐在自己的行李上,慢慢扫视着周边:这里虽然已经离开了繁华的主干道,但是依然车如潮涌,川流不息。
其实万青川并不在意自己来到哪里,他只是单纯的想躲避一些人和事。只要离开以前的环境,是广市也好,春城也好,他没有什么所谓。随遇而安是他最好的写照,他相信,无论是哪里,凭着自己的能力,他一定会活得很好。
简单的休息后,他拎起行李,顺着街道慢慢前行,没有找人询问这是什么地方,前面又是哪里。只想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宁静,虽然天色已经渐黑,但他一丝着急的迹象也没有。
越走天越黑,越走人越少。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。凭着以往的经验,他感觉人好像还不少,像似在上演追逐与被追逐的‘游戏’。
万青川不想惹事,几步闪到一边,随手拿出一根利群烟叼在嘴上点燃,然后就蹲在路旁小区围栏那儿,准备看热闹。
随着声音越来越近,几个衣着艳丽时尚的少年男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,身后紧追着七八个手持各种器械的社会混混。
看到这些,万青川撇了撇嘴,不屑的表情跃然脸上,心想:“春城的混混也太弱了,几个孩子而已,还要拿家伙,真是丢脸啊。”
少年们跑到这里明显没有了体力,无法继续向前。他们目标一致地冲向路边的小区,希望凭借这里众多的人气能够吓跑后边的‘追兵’,更是希望能够有人看到他们,然后报警。可是他们冲过来的方向……好像正对着万青川!
万青川一激灵,急忙起来避让,恐怕惹火上身。
他刚站起来就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,一个急智而又缺德的清亮女声又恰到好处地响遍了全场。
“李大哥,你怎么在这儿呢?后面的人欺负我!赶紧拦住他们!”
万青川的头上立马儿飞过一片又一片的乌鸦。他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害他,只知道有几个‘小神仙’飘过了他的身边。他挡住了七八个‘魔鬼’的去路。
“这尼玛招谁惹谁了?大城市的孩子都成精了?看个热闹也能招灾惹祸?”……
他无语地蹂躏着嘴上的香烟,恨恨的表情搭配在清秀的面容上,显得异常狰狞和诡异,更是坐实了他‘后援’的身份。
“兄弟是混哪里的?我是鬼哥的兄弟二肥,这几位在我的地面儿上闹事,我需要一个交代。”
混混们没有因为万青川一个人而轻待,更是因为他的文弱外表而给予了足够高的重视。他们知道,在社会上混,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。为首的开始盘道了。
“二肥?我管你哪儿肥,滚蛋,滚蛋!我烦着呢,你们赶紧滚,我好去收拾收拾那几个小混蛋!”
万青川并没有把这些混混放在眼里,他从小就跟‘大乘寺’住持‘了空’大师学习了巧技,这些年下来,一直勤修苦练,风雨无阻,早已大成。只是秉承师训,又在自己的家乡,所以从未人前显露过。
是的,是巧技而不是武技,大家没有看错。
万青川小的时候身体不好,总是得病。由于母亲信佛,于是经常带他去‘大乘寺’还愿上香。这样一来二去的,和住持‘了空’大师有了接触。
机灵可爱的小青川深得大师的喜欢。‘了空’大师俗家是一个神秘的中医门派传承人,他针对小青川的身体状况,传给他一套既能治病又能防身的中医技巧。